临渊

【留白】极夜永昼（上）

摄影师刘x白领白

不上升不上升不上升

依然ooc预警

一个俗套慢热又琐碎的流水账故事。

其实就是旅行途中的各种日常罢辽

弟弟科颜氏的广告太好看了qaq想让哥哥弟弟一起去冰岛看极光。

写文查资料的时候好想去冰岛哦

如果有不对的地方……就当作平行世界的bug吧.._:(´_`」 ∠):_ …

1.旧港

“别让我再看到你！”一道有些歇斯底里的女声穿透黄金周出来旅游的游客团，在冰岛雷克雅未克旧港掀起一阵小小的纷乱。

这点小纷乱让本就有些拥挤的码头更加混乱，总是有人想要看热闹，免费的热闹不看白不看。

刘昊然顺着声音看过去，他隔的有些远，又有些近视，眯着眼只能看个大概：一个女生把大半瓶水泼在了对面男人的脸上，马上要上船，周围游客有些多，水渍大约波及到了旁人，刘昊然在一片嘈杂中都能听到有大妈尖着嗓子骂“哦哟，长点眼睛好不好，这是做啥子啦！”

女生泼完水把瓶子往地上一扔，甩着马尾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被泼水的男人没有挽留，哪怕前襟和头发湿了大半，也没有显出他的狼狈来，他只是蹲下身，捡起女生扔掉的瓶子捏在手里。

还挺环保，刘昊然想。

他看着男人从兜里拿出一小包纸巾擦拭自己湿透的衣服和头发，不过女生下手挺狠，大半瓶水都精准命中了目标，水沿着男人栗色的头发往下滴，不一会就用完了那几张纸巾。男人自带清冷疏离的气场，周围人大概也不想触霉头，看完热闹后都略略退散，在他们与男人之间形成了奇异的一小段空隙。

十月份的冰岛已经挺冷的了，海风吹着湿透的衣服肯定不好受。刘昊然收好自己的单反，朝男人走去，在那段空隙里站定后递给男人一张手帕和两小包纸巾。

男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，但很快收下，沉着声音说了句“谢谢。”

“不用谢”刘昊然笑了笑，也不离开，就站在男人身边摆弄起他的单反来。在刚刚对视的一眼里他看清了对方的长相，很帅气的一个男人，桂花般清淡的颜，剔透无暇，最妙的是眼角还有一颗小痣，衬得整张脸鲜活又干净，配着他有些低沉的嗓音，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。

就是不知道美人做了什么才能惨遭泼水。

“这个…怎么还你？”一张手帕加两包纸巾总算让男人的头发半干，他捏着手里湿透的手帕，稍稍皱了眉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刘昊然“我是转账给你还是…”

“不用”刘昊然抬起头摇了摇“我妈最喜欢往我包里放手帕，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我从来也不用，今天给了你也算这条手帕物尽其用了。”

男人沉默了一阵，嘴角牵起一抹很淡很淡的笑，又道了声谢，便把手帕折好放进兜里。然后把已经湿掉的一堆纸巾装进一个纸袋放到身后的背包里。

刘昊然这才注意到如此清冷的一个帅哥背了一只柴犬双肩包，他一时没忍住，笑得虎牙都露了出来“包…挺可爱。”

男人也没恼，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。背好包指了指前面“船来了。”

他俩随着人流上船，刘昊然偏过头对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笑道“人真多，唔…我们也算认识了，介绍一下，我叫刘昊然。”

“白敬亭。”

“相看两不厌，只有敬亭山？”刘昊然摸着下巴，咂摸了一下“好名字。”

他们今天出海的天气很好，阳光照着水面泛出粼粼波光，鳞浪随风而起，一时晃的人有些睁不开眼。

船长招呼了一声，船便破开海面溅起白色浪花朝大海深处驶入。他们在甲板上挑了个好位置，靠近栏杆，离大海如此近，能感受到细小的水花溅在皮肤上，能闻到独属于大海的咸涩的味道。

刘昊然上了船相机就没放下过，他隐在镜头后面，透过小小一方取景器看眼前的景致。他托着相机慢慢移动，定格在一个位置，喊了一声“白敬亭！”

白敬亭有些疑惑地转过脸

刘昊然按下快门

“你是摄影师？”白敬亭并没有因为被毫无预告的拍摄生气，他靠在栏杆上，侧过脸，到带了几分好奇问。

“嗯，这次来冰岛拍个专题”刘昊然调整了下参数，调出照片把相机递过去“看看？你很上镜。”

照片里的男人面部线条干净利落，表情并不如既往冷淡，有些诧异的神情通过他的眼睛表现出来，让那古井般的眸子多了几分生动。背后是无尽的苍蓝海洋，光影正好，照在身上的阳光消解了几分冷意，高岭之花成了海上的白色泡沫，被海洋包围，梦幻又迷离。

白敬亭正拿着相机，听到周围一阵欢呼声。一只鲸鱼在他们船边腾空跃起，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。

“这应该是小须鲸，可惜了。”刘昊然搭着白敬亭的肩，眯着眼叹道。

白敬亭连忙把手里的单反递过去“你还认得鲸鱼的品种？”

“之前做过动物专题，懂一些吧，不过我也不太确定。”刘昊然接过来，又指了指人群欢呼处“那儿有导游，应该更准确些。”

他又藏在了镜头后面。

小须鲸过后他们又陆续看到几只座头鲸。座头鲸脾气温顺，在船边一上一下沉浮着，黑的发亮的流线型身体在海洋中起伏，尾巴展开在海面上，像在和游客玩游戏。

“它喷水啦！”有小孩子激动的尖叫。

座头鲸喷出巨大水雾，阳光透过，映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。鲸鱼，海洋，阳光，彩虹，组合成世间最美的画面。

“精灵”白敬亭叹了声，伸出手去感受夹杂着海水的海风。

“诶你看”刘昊然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，兴奋的就差蹦着过来“这张照片里还有puffin鸟。”

相机里puffin鸟支楞着翅膀，呆萌的可爱。

“冰岛好多店里都有这鸟的周边，不过都是made in China”刘昊然一边翻照片一边笑，圆圆黑黑的眼睛笑成一条缝，让人看着心情就不由自主跟着好起来。

他一向自来熟，刚认识就能搭着肩称兄道弟，丝毫没觉得自己对身边认识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热情的过了头。

“白白”他熟稔地叫着，像是他俩已经是多年的朋友“其实我一开始是没打算来看鲸鱼的，但是现在我庆幸极了！”

白敬亭收回远眺的目光，也没纠结那过份亲密的称呼，反而认真地回了话“你是该庆幸，离城市20多米的海面，能看到跳起的鲸鱼，是件很神奇的事情。”

明明离纷扰的世界那么近，海底的精灵却能带着剔透的海水在你面前腾空而起。

怎能不神奇

大部分游客是参团旅行，一大群人随着导游很快离开码头前去下一个景点。

他俩站在旧港，看着大部队离开。刘昊然轻轻咬了咬唇，试探着开口“你一个人的话…不如…”

“不用了”白敬亭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“刘先生，观鲸之旅很愉快，有缘再见。”他背对着冲刘昊然挥了挥手，便朝着离开码头的方向走去。

“啊…真是冷漠。”刘昊然撇撇嘴，拿起相机，冲着越来越小的背影，飞快按下快门。

2.哈尔格林姆教堂

白敬亭翻出手机，打开微信对话框。果然，他在船上发出去的消息对面一条都没回。

他叹口气，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，周围没有禁烟的标志，用手掩着打燃火，唇间亮起一小点火星。

他不太抽烟，香烟漫过唇舌的苦涩感一时有些不适，但他现在急需一点安慰剂，香烟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，尼古丁藏在袅袅烟雾里，能暂时让烦躁的心安静下来。

在他拨出第五个电话后，对面终于接通了。

白敬亭没有管劈头盖脸的尖酸讽刺，他只是掸了掸指间的烟，沉着声音慢慢说“于歆，回国的机票我已经给你改签好了，我不管你有多生气多不想见我，但至少在你登上飞机前，我要确保你是安全的。你现在回之前订的民宿，明天的飞机，我送你去机场。”

“所以你就让我一个人回去是吗？！我喜欢你那么多年，请了长假追着你来冰岛，你让我一个人回去？！”

“…是我的问题。抱歉。我马上回民宿等你，天要黑了，注意安全。”

白敬亭有些头疼地挂断电话，捏了捏酸胀的眉心，心底的烦躁连尼古丁都快压不下去。

打完电话后烟也差不多燃尽，他又拿出之前的纸袋——冰岛真的好麻烦，所有垃圾都得自己收着，回民宿还得分类。天已经要黑了，顾不上死贵的打车费，白敬亭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，上车报了地点就靠在车窗上假寐。

冰岛人少，空荡荡的街上也见不到几个人，和国内天黑夜生活才刚开始的霓虹光景大相径庭。

回国了的话这会儿大概还能去吃顿烧烤。白敬亭没来由地想着。

冰岛人热情友善，司机说着不太流利的英语，磕磕绊绊给他介绍雷克雅未克的景点，还是附带讲解和攻略的那种。司机絮絮叨叨的话缓解了不少他心底的疲惫感，不由舒展了眉眼，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。

“hey，boy.you have a nice smile.”

比起中国的内敛含蓄，外国人大抵都要更开放热情些。

他收下这个友好的赞美，微笑着道声谢。很快到了民宿，白敬亭结了车费，在司机爽朗的笑声里挥手离开。

他进屋时已经有人在里面了。于歆坐在床边，扔了满满一地卫生纸。

和她生气干什么呢？白敬亭没说话，走过去弯腰捡起一地的垃圾，说到底于歆只是个被家里宠坏了没长大的孩子。

“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点，哪怕一点点喜欢我？”于歆刚哭过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
白敬亭叹口气，坐到她身边，斟酌着开口“我说了，是我的问题，你是一个好姑娘，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
“你的问题？你有什么问题？我和你认识十几年了，你用这个理由搪塞了多少人？”

白敬亭头又开始疼了，太阳穴突突地跳着，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，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就走，到了门口还是略略停了脚步“早些休息吧，明天早上9点的飞机。”

去机场的路上气氛出奇沉默，白敬亭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的于歆，小姑娘低着头，头发把面容遮了大半。

“登机前记得把航班号和时间发给家里，到了北京报个平安，飞机上空调开的凉，你包里有披肩别嫌麻烦自己披上，回去后和阿姨好好说说，你也不小了不能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……”

他絮絮叨叨委实像个操碎心的老妈子，却只收获了没有回应的一片默然。

去机场，取登机牌，办托运，直到马上要过安检，一路都没说话的于歆才忍不住又红了眼眶“我们真的没可能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白敬亭没说话，但他的眼睛，他的泪痣，他的唇，他身上的一切都在说

“别等了，傻姑娘。”

白敬亭在返程的计程车上直接睡着了。司机把他推醒时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，眼镜从鼻梁上滑下来也没管，反倒是在车里愣了好一会神，似乎对自己身处何处产生了一丝迷茫。司机大笑着拍他肩膀“Vinur þú þarft að fá þér drykk”（朋友，你需要去喝一杯）①怕他听不懂，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。

白敬亭摸摸鼻子，顺手把眼镜也推上去，欣然接受了司机的建议，表示晚上一定去尝尝冰岛风味的鸡尾酒。

鸡尾酒暂且搁下不提，他抬手看了看表，时间还尚早，随手搜出一份攻略来，大致浏览一遍就决定了去哪儿。

哈尔格林姆教堂

他站在巨大的建筑面前，手搭在眉骨遮了遮并不温暖的阳光，微微眯了眼看眼前的教堂。

“你觉得它像什么？”

白敬亭顺着声音看过去，刘昊然举着相机开心的朝他挥挥手“又见面了，真有缘。”

“嗯……管风琴？”

刘昊然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，笑得更灿烂“是挺像的，不过据说建筑师是按火山熔岩流冷却后形成的玄武岩建的。”

“但是教堂里真的有一个超——极大的管风琴啦！说管风琴也没错。”

白敬亭没忍住，多看了两眼雀跃极了的刘昊然“……知道的这么清楚，你确定你是第一次来？”

“攻略啊白白！出来玩都要做好攻略的！”他拍拍自己的相机“我满世界飞去照相，当然得做好万全的准备。”

“你不会是第一次出来玩吧，不应该啊……”

白敬亭抬脚就往教堂里走，刘昊然连忙追上去“诶实在不行我可以带你呀！冰岛公共交通少，从雷克雅未克去其他地方自驾最好了！我们可以搭伴！”

白敬亭在一片叨叨声中停下大步向前的脚步，刘昊然跟的紧，差点撞上去，他趔趄着退了几步，却看到对方毫无同理心地抱着臂看他。

“刘先生，加上昨天我们一共也才认识了几个小时吧？您对谁都这么热情过头吗？”

刘昊然挠挠头“也不是……主要吧我觉得你特别亲切，就那种…一见如故的感觉。”

白敬亭挑挑眉，没说话。

戴金丝眼镜的白白比昨天更好看了。刘昊然想着，他掀起眼皮看看对面，捕捉到一抹凝在嘴角的不易察觉的微笑，于是放了心，把后面的话全部说了出来“你看，今天我们又见面了，唔……今天的旅程也可以一起继续嘛，如果明天我还能碰见你，那说明我们真的很有缘分，白白，你要不明天再决定放弃和我一起游冰岛？”

还怪可爱的…白敬亭还没意识到他把头点了下去，刘昊然已经欢呼一声过来搂了他的肩膀“白白你答应了！”

从哈尔格林姆教堂顶端的观景台上能看到最经典的雷克雅未克景色，一座座彩色的房屋错落散落在大地上，像是上帝洒落的彩虹糖，远处落雪的山巅则是他随手涂上去的鲜奶油。往市区的靠海侧看，可以看到Harpa音乐厅，上帝把艺术的灵魂抓来放进玻璃音乐盒里，又把音乐盒放在海边，灵感就随着海风吹到了雷克雅未克的每一个角落。

“白白你饿了吗？”

从教堂出来刘昊然看看手机已经快一点了，他翻翻包找出备用电池给相机换上，又摸出两块饼干递过去。

白敬亭拆开饼干点点头“走吧吃饭去。”他咬了一口饼干，皱着眉头挣扎了半天还是没忍住“……下次换个牌子买，这也太难吃了。”

刘昊然笑着答应，把手机给他看“Kaffi Loki 这家怎么样？离我们近，评分还不错。”

“……你确定这是人吃的？”白敬亭盯着眼前散发着怪异气味的不明物体，死都不吃。

“是啊，这可是冰岛特产，白白你尝尝！”刘昊然把盘子推过去“发酵鲨鱼肉，冰岛国菜，出了这儿可就吃不到了。”

“我不吃，要吃你自己吃。”

刘昊然忍着笑，又推过去一杯酒“那行吧，你先喝点东西。”

“噗——”白敬亭刚喝进去就吐了出来，手忙脚乱扯纸巾擦桌上的酒渍。

“我错了我错了！”刘昊然连忙过去帮忙“这是冰岛的黑死酒……诶你别瞪我，我也喝我也喝。”他端起剩下的半杯酒抿了一小口。黑死酒酒精度数高，入喉像在吞刀子，再加上土豆和香菜的黑暗酿制，委实不算好喝。

刘昊然举起手对红着眼角瞪他的白敬亭讨饶“白白我错了，我不该逗你，我发誓剩下我点的都是正常菜！”

侍应生适时端上来一盆羊肉汤和一份冰岛龙虾，刘昊然让他撤下鲨鱼肉，又加了一份冰淇淋。

他夹了一块羊肉给白敬亭“白白我真的错了，我晚上请你吃大餐赔罪，海鲜烧烤，冰岛的海鲜超好吃的”

白敬亭面无表情吃下那块肉“刘昊然你再骗我你就死定了。”

①那句冰岛话我谷歌翻译的，有语法错误请找谷歌_(:з」∠)_

3.coffee

白敬亭晚上到底没去尝试答应计程车司机的冰岛风味鸡尾酒。

他被刘昊然骗他的那一口黑死酒喝出了心里阴影。

靠近北极圈的人吃东西都这么不正常的吗？

好吧刘昊然晚上请他吃海鲜烧烤确实还不错，但他还是拒绝了这位热情朋友晚上酒吧的邀约。

“如果你明天还能碰见我再说吧。”

白敬亭回到民宿就把自己扔上床，一晚上睡得不太踏实，梦里张着嘴巴呲着獠牙的鲨鱼向他游来，还散发着发酵鲨鱼肉的诡异气味，他握着一只鱼叉使劲挥舞，鲨鱼幻影如烟般散去，又聚拢起来，变成端着黑死酒的刘昊然冲他笑。

“白白，尝一口嘛。”

他一个激灵，在杯壁即将碰到嘴唇时醒了过来，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，才赤着脚下床找水喝。什么乱七八糟的梦。

他端着水杯盘腿坐回床上，打开昨天随手搜出来的攻略。

其实昨天刘昊然说对了一半，这的确是他第一次毫无准备的出来旅行，一时冲动直接买了到冰岛的机票，从北京跨越28个小时来到这极寒之地，他也有些迷茫今天该去哪。

算了，先在雷克雅未克随便逛逛，找个地方租车，然后按攻略走就是了。毕竟，来都来了。

冰岛天气变化无端，出门时还在的好天气转眼就成了妖风阵阵。白敬亭拢了拢大衣，站在雷克雅未克艺术博物馆门前。

托宁湖去了，国家博物馆去了，车租了，冲锋衣买了，这个天气city walk估计不太舒服，那就去喝一杯吧，冰岛黑死酒虽然鬼畜，但冰岛的咖啡还是很有名的。

他窝在靠窗的小沙发里，店里法式风格的古董灯饰在头顶漾出微黄的灯光，空气里飘着巧克力和咖啡烘焙的香味。手机指示灯亮了亮，弹出一条微信。

是于歆，小姑娘回了家，只别别扭扭发过来三个字“到家了。”

他回了个好，就直接关了机。捧着咖啡看着窗外发呆。就这样什么也不想，任由思绪天马行空地飘散，散到冰岛有很亮星星的天空上也没人管。

这样很舒服

今天没有遇到刘昊然，雷克雅未克小是小了些，但一连三天能遇见同一个人的概率大概也不大。

他喝下最后一口咖啡，有些饿了，正琢磨着要不要再点份甜品，就看到有背着吉他打扮前卫的青年走到驻唱台，随手拨了几下弦。

黑胶唱片换成了hip-hop

咖啡变成了啤酒

咖啡厅摇身一变成为酒吧，冰岛的热情在夜晚被点燃了。

白敬亭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柠檬塔，好像和眼前的一切一下就格格不入起来。

已经有人随着音乐跳起舞来，周围男男女女摇摆起伏的身体在昏暗不明的灯光里混在一片，感官被巨大的音乐声和谈笑声模糊。

但白敬亭还是敏锐地感到有人过来了。

是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，他端了一杯酒走过来，大概是酒精让他有些亢奋，他带了些调笑意味的吹了声口哨“宝贝，一个人吗？”

白敬亭脸色明显沉了三分，没准备回话，拿起扶手上的大衣就准备走。

“哦不，先别急着拒绝我”男人饶有兴味地晃晃手里的酒杯“这里气氛这么好，请允许我请你喝一杯。”

“不用了，谢谢，我酒量不好。”

“别这样甜心，东方人总是容易害羞。”男人又把距离拉近了些。

白敬亭发誓他很想一拳揍到这张看上去还不错的脸上。

“这位先生，我朋友的确不太会喝酒，所以不要强人所难啊。”

白敬亭有些诧异地看过去

刘昊然绕过一片灯红酒绿，不动声色把白敬亭拉过来，凑到他耳边悄悄说“白白，这是第三次见面了。”语气带了掩不住的笑意。然后他把自己的杯子和男人碰了一下“这样吧，我代他和你喝。”

男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，目光在他俩身上逡巡一阵，而后又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，他仰头喝尽杯中的酒“不好意思，打扰了。”

刘昊然拉着白敬亭出了酒吧，在冰岛有些冷清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，路灯把他俩的影子拉的很长。

刘昊然把手机递过去，打破沉默“白白不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。”

白敬亭接过来，在上面输自己的电话和微信号“冰岛那么多咖啡店你怎么会来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白白你在呀”刘昊然无辜地耸耸肩“大概就是缘分吧，你看这么多家酒吧我就进了这家，还一眼就看到了你。”他促狭地眨眨眼。

“白白长得特别好看，容易招桃花。”

“滚蛋”

被骂了刘昊然也不在意，他突然快走几步，拦在白敬亭面前“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，白白你要拒绝我吗？”

要拒绝吗？眼前这个笑得像小太阳一样的男孩子。

白敬亭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丢过去“明天你开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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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不要问我他俩为什么总能碰见，问就是缘分_(:з」∠)_